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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的導數與微積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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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嘉,頓時反應過來,驚喜道——“是你!四眼兄!”

【098】關於仁嘉想要新的月票

在這種異地遇見熟人,尤其是還遇見能夠記得自己的熟人,當真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

“蘑菇兄怎麽在這裏?”陸仁嘉問道。

蘑菇頭男生道:“朋友請吃飯,剛吃完沒多久,出來逛逛,消消食。”

“下午回學校麽?”

“當然,”蘑菇頭男生道:“不過我有東西放在酒店裏,還得回去一趟,拿回來。”

陸仁嘉推推眼鏡,“哪家酒店?”

“Aristocrat,來的時候訂了總統套房,還沒退,待會兒回去退了,就讓司機送我回學校了,話說四眼兄家住這兒嗎?”

“不住,”陸仁嘉誠實地搖搖頭:“只是陪段同學來這兒談生意。”

聽見段同學三個字,蘑菇頭男生頓了頓,道:“是段鸞司嗎?”

“嗯,說起來挺巧,段同學談生意的地方也在Aristocrat,這家酒店味道如何呢?”

“還不錯,”蘑菇頭男生道:“不過他們這兒的酒比較烈,同樣的出口品牌,卻專門對酒店供應酒精度數是原裝瓶兩倍的酒水。因為喜歡到這兒來吃飯的人,更喜歡拼酒,菜品可以少吃,但是酒水一定要喝,不管是談生意還是簡單聚會,把對方喝趴下的人,才能占據上風,是這兒一種莫名其妙的酒水文化,所以Aristocrat酒店的別名又叫做Wuwanlianye。”

蘑菇頭說到這裏,面色露出幾分不屑,“我不太懂,當然,也根本不喜歡。”

陸仁嘉:“……”

可是聽著挺厲害的樣子。

“所以說,段鸞司這家夥在這裏談生意的話,是做好了被喝趴下的準備了?”蘑菇頭笑問道,眼眸中似乎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也許吧,當然也可能做好把對方喝趴下的準備,”陸仁嘉平淡道:“說起來段同學還真勇敢呢。”

“是啊,哈哈哈行了行了,難得一遇,四眼兄,走!咱們一起到處逛逛,順便聊聊天,差不過兩點了再回酒店怎麽樣?”

兩點回酒店,但是段同學要自己三點再去等他。

陸仁嘉推推眼鏡,道:“兩點回去可能太早了。”

“為什麽?”

“因為段同學要我三點去酒店門口等。”

蘑菇頭男生一聽,擺擺手:“這有什麽?你可以跟我一起在總統套房裏再待一個小時,我想早回去也只是洗個澡,下午返校,可不能風塵仆仆的。”

“原來如此,”陸仁嘉明白了,“好。”

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去學委家裏,麻煩她的老管家了。

少年給學委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很快,手機震動了一下,女孩回了消息。

【行吧,那你自己好好玩,記住路線,別迷路了。】

陸仁嘉道:【嗯,放心。】

——畢竟迷路這種事,傻叉才會犯吧。

簡單的寒暄,打官腔,表面功夫。

這些對於在商戰裏爬摸滾打這麽多年的老油條們來說,都是輕車熟路的東西。

當然,即便是出生的牛犢,在這樣處處充斥著商業表皮虛偽友好的環境裏,也總能夠耳濡目染一些東西。

段鸞司靜靜跟在服務員身後。

混血少年周身溫和高貴的氣質使他看上去就像英倫王宮裏的貴族,他的長相很加分,給人的第一眼印象似乎就高不可攀。

然而少年唇角的柔和微笑卻又讓他顯得平易近人。

這種將貴氣與溫柔融合的如此渾然天成的少年難得一見,因此一路上臉紅的女生不在少數。

到達包間門口的時候,段鸞司側目對領他進來的服務生微微頷首,溫和笑了笑:“謝謝,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你回去繼續工作吧。”

即便服務員是個男人,這時候也不由緊張和羞澀幾分,“不、不客氣,有什麽需要的話,客人可以按桌上服務鈴。”

服務生離開以後,段鸞司唇角微笑淡去了些許,然而在他轉動門把手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偽裝的笑容卻又再次浮現在他臉上。

“好久不見,慕總。”

包間內的男人一身西裝,不算胖,但也見不得有多好,模樣雖硬朗有男人味,可眼睛顯小,因此也就襯得臉大了一些。

從衣著的和外形來看挺修邊幅,至少第一眼給人印象還算可以。

除了男人,他周圍站著兩名戴墨鏡的保鏢。

段鸞司對此見怪不怪。

畢竟慕總仇人頗多,隨身帶著保鏢也是以防萬一。

“小段總,別來無恙,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來的。”慕總笑道。

段鸞司唇角掛著溫和的笑容:“畢竟我的行蹤可不想被家裏人知道,慕總想必早就了解過我家的情況了。”

男人不置可否,但小眼中精明的光卻已然告訴了段鸞司答案。

“你長得真像你母親,你完美的繼承了她所有優點,小段總,”慕總盯著少年的混血面孔,眸色微深,思緒像是飄回了不知名的過往,慢悠悠道:“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二十二歲,我才十八,雖然那時候她剛剛和你父親結婚,可這依舊難以擋住那些愛慕者們火山噴發式的追求。”

段鸞司微頓,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手也僵硬了一瞬。

他慢慢抽出椅子坐下,可那對淡藍色的眼眸在這句話出來以後,竟是冷了幾分。

“嫁給那老不死的,真是一個錯誤,”段鸞司呢喃道:“如果沒有嫁給他,或許母親也不會生病。”

這句話乍一聽很沒邏輯。

不過只有少年自己知道,這裏面隱含的真正意思。

慕總當然也體會不到其中邏輯,但男人並沒有深度剖析的意思,“我也喜歡過她,可惜,香消玉殞,我同樣討厭你父親,從這一點來看,我們是一個陣營的,所以這次合作,想來我們之間不會有太大的分歧,我會給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東西,但小段總,我有條件。”

段鸞司微笑道:“慕總請說。”

男人挑眉:“你知道,這家酒店的名字吧?”

“Aristocrat,”段鸞司道:“當然,它還有個Wuwanlianye的別名。”

“沒錯。”話音落下,男人拍了拍手。

包間門忽然被打開了,服務生們挨個走進來,將手中端著的酒瓶按順序一一擺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段鸞司垂眸盯著這些酒瓶,似乎早有預料。

少年唇角的笑意更深,道:“說起來,我還從沒有和慕叔叔喝過酒。”

“小段總,真是很久沒有聽你叫我慕叔叔了,還以為你對我生疏了,雖然實際上,我們的確並不算熟,哈哈。”最後兩聲笑聽著十分虛假。

生意人慣有的假笑。

段鸞司聽得出來那些虛偽,畢竟少年自己的那聲“慕叔叔”也算是虛偽的套近乎,小時候見過男人,因此叫過一聲,但是後來,他和對方基本上就沒什麽交集了。

少年拿起桌上一瓶酒,看著上面的標簽,白蘭地、威士忌、龍舌蘭……

全部都是烈酒。

微微挑眉,段鸞司輕笑一聲,“慕叔叔玩這麽狠嗎?”

男人笑道:“招待好侄兒,自然要用好酒。”

“那我努把力,”混血少年微微垂眸,掩下眸中的冷意,故作輕松道:“畢竟今天,可不能掃了叔叔的興致。”

“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小段總。”男人笑起來時,本就細小的眼睛瞇得更讓人找不著,因而無人註意到,他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癡迷和貪婪。

目光落在對面混血少年俊美白皙的面孔和仰頭喝下一杯酒時露出的纖細脖頸。

他再度重覆一句,話語意味深長:“小段總,你真是完美繼承了你母親所有的優點。”

陸仁嘉和蘑菇兄一邊逛一邊往回走,沒買什麽東西,主要就是聊天。

沒想到越聊,陸仁嘉發現兩人的興趣愛好就越相同。

——哼哼哼,果然不愧是同為路人角色的好夥伴。

“後來打敗亞空間的彌賽亞後,特命戰隊成員這才發現跟在彌賽亞身邊的幹部Enter才是最終Boss。”陸仁嘉道。

“那麽Esc呢?她似乎是特命戰隊裏唯一的女幹部吧。”蘑菇兄聽得津津有味。

“Enter做了她的覆制,並且留在身邊,我當時看的時候非常肯定他喜歡Esc,所以才會留下她。”

“天哪!我好激動!真沒想到超級戰隊系列也這麽有意思!”

“當然,”陸仁嘉推推眼鏡:“超級英雄永不過時。”

聊著聊著,兩人一路走回了Aristocrat酒店。

站在酒店門口,陸仁嘉問:“蘑菇兄,我這樣子可以進去麽?”

——畢竟他還記得到段同學和學委的話。

然而蘑菇同學卻道:“當然可以啦!”

“但是我全身上下加起來沒有兩千萬。”

“這還不簡單?!”蘑菇同學說著,直接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戴著,足夠了。”

“那你呢?”陸仁嘉平淡問道。

蘑菇少年隨即展露出他的手,上面五根指頭每一根都戴著不同樣式的戒指。

陸仁嘉:“……了解。”

【099】關於我的再度英雄救美

“慕總,這是您要的房卡。”女服務生走入包間,將手中酒店房卡恭敬地放在了男人面前。

臨走前,服務生回眸,忽然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男人桌對面的混血少年。

然而兩個戴著墨鏡的保鏢卻霎時朝服務生看去。

雖被墨鏡遮住了眼,但服務生卻好像依舊能夠感覺到那兩副墨鏡之下的犀利之色,她心下一跳,慌亂地鞠了一躬,隨後趕忙離開了包間。

男人略微粗大的手執起桌上房卡,裝進自己西裝外套內部的口袋。

他神色坦然,看著似乎沒有任何不軌之意。

段鸞司註意到他的動作,輕笑一聲,問道:“慕叔叔今晚要在這兒住一晚麽?”

“是啊,”男人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食指有節奏的輕輕點著桌面,他神色平和,這樣的小動作也顯得微不足道,“訂了房間,擔心小段總酒量太好,把我喝趴下,這樣我被擡著回去,你嬸嬸肯定又要生氣。”

混血少年斂下眸中晦暗的神色,微微點頭,了然道:“那確實是,以前見過嬸嬸,挺有威嚴的一個人。”

“行了,男人們在外談事情,不提女人,喝吧,小段總,我知道你下午還要回學校,所以特意提早給你約了代駕,哈哈哈。”

“是嗎?謝謝慕叔叔,不過不用了,”段鸞司意有所指,微笑道:“我同學陪我一起來的,我跟他說,三點的時候,在門口等我。”

“同學?在酒店門口等你麽?”

“是的,他現在大概在逛街,三點過來。”

隨著聲音話語落下,男人輕點桌面的指頭忽然停了下來。

“……”

過了兩秒,慕總起身,給少年倒了一杯酒,笑道:“這樣的話,那就更方便了,有你同學送你,我這個做叔叔的也更放心。”

“謝謝慕叔叔,”段鸞司眼眸微瞇,端起男人給他倒的一杯酒,“我先敬您一杯。”

酒桌文化也算是華國人際交往中一個不成文的“文化”了。

一杯杯下肚,氛圍起來了,人卻趴下了。

段鸞司也算是名酒喝到大,因此酒量不錯,不過遇上慕總這樣的老油條,少年還是有些忌憚,他提前吃過一顆特制的解酒藥,雖然不能完全使他在喝酒期間保持清醒,但總歸能夠延緩他醉酒的速度。

然而各種閑聊喝酒時,段鸞司卻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解酒藥似乎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種不對勁的氛圍越來越重。

快要兩點半的時候,段鸞司徹底堅持不住,重重放下了手中酒杯,勉強微笑道:“抱歉慕叔叔……可能今天,要掃了你的興致了。”

這話說完,並未得到對面男人的回應。

段鸞司微微蹙眉,擡眸朝慕總看去,朦朧模糊的視線裏,對面似乎男人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他的聲音傳來,自己卻聽得並不清楚。

像是在被拉長遠離,直到最後徹底聽不見。

“小段總?小段總?”

隱隱兩聲喚,讓意識稍微回籠。

當男人走到面前之後,少年終於能夠看清他的臉,一張硬朗的面孔,顯小的雙眼,其中視線透出的癡迷和貪戀,使得意識模糊不清的少年霎時心中警鈴大作!

段鸞司搭在桌上的手緊握成全,有些顫抖,頃刻間明白了一切。

薄涼的唇微啟,嘴角上揚,嘲諷道著——“慕總……原來,這才是你的條件嗎?”

男人伸手撫上混血少年俊美深邃的臉,大拇指輕輕摩擦他的臉頰,像是在感受什麽珍饈一般,喟嘆道:“鸞司啊,你的母親,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雖然她並非華國人,有著西方面孔,可是從我第一次看見她,就被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吸引了,藍眼睛,和你的一模一樣。”

桌上的叉子忽然被少年拿起,狠狠紮進了男人的胳膊!

慕總霎時回神,一聲慘叫,兩名保鏢見此立刻上前控制住少年,不讓他靠近男人一步。

男人似乎也挺有血性,自己拔出叉子,他喝的酒也不少,酒精將部分神經麻痹,即便胳膊疼痛,也好像在他的可承受範圍之內。

包間隔音效果十分好,也沒有監控,因此外面路過的服務生和客人不會註意到裏面的事情。

慕總瞳色陰暗,盯著被控制住的段鸞司,臉上笑意猙獰起來,道:“哈哈哈,鸞司,連這發怒的模樣也跟你母親別無二致,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叔叔知道你酒量不錯,所以提前弄了點兒東西進去,它能夠讓你在睡夢中更快樂,你就是上帝創造的珍品,和你的母親一樣,我可是一點兒痛都不舍得讓你們承受。”

男人深情款款地說完,對其中一個保鏢道:“你去酒店門口等著,那個什麽同學一來,就攔下他,說小段總今天不回去了,讓他自己打車回吧。”

那保鏢點點頭,一語不發地離開了。

剩下另一個似乎“攙扶”著醉酒少年的保鏢和男人待在包間裏,他將房卡交給保鏢,微笑道:“你先上去,我去前臺,我隨後就上來。”

出門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服務生驚訝地看了一眼保鏢,慕總道:“你陪我保鏢送小段總上去休息吧,這孩子喝太多了,恐怕等會兒回不去了。”

男人坦然至極,讓人絲毫提不起什麽懷疑。

服務生見此,點頭道:“好、好的慕總。”

她看著保鏢攙扶著的少年,俊美非凡,即便處於醉意朦朧間,也是一種別樣的貴氣唯美。

少年微微蹙眉,似乎酒精將他折磨的有些難受,雙目緊閉,如同折翼的黃金蝴蝶,有種戰損美感。

慕總似乎去前臺結賬了,那麽這意味著男人的確沒有什麽別樣的意思。

之前訂的包間,也應該是提前給醉酒的少年訂的。

然而雖然這般想著,服務生心頭卻依舊不安。

這種不安直到和保鏢一起將少年攙扶到房間的大床上以後,也始終沒有消失。

回到前臺時,慕總似乎已經不在了。

這使得服務生稍微松了口氣,她道:“慕總回去了麽?”

前臺工作人員道:“剛剛出了大門。”

——這就好。

她徹底放下了心。

陸仁嘉和他的蘑菇兄兩點就回了酒店。

進去之前,蘑菇兄把項鏈掛在了陸仁嘉脖子上。

“雖然這麽說有點兒奇怪,但我還是想知道——”陸仁嘉指著門口恭恭敬敬的服務生們,面無表情地問:“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身上的東西價值有沒有超過兩千萬呢?”

莫非服務生們實際上都有超強的記憶力,能夠記住每一件大牌?

聽到這問題,蘑菇頭男生搖搖頭,笑著解釋道:“不是,實際上Aristocrat酒店的每位服務生都隨身攜帶著一種檢測儀器,這種儀器是蘇氏國際科技集團研制的,掃描一遍全身能夠立刻計算出身上所有東西的總價,畢竟每樣大牌衣物上面都會有自己特制的商標,商標會被錄入大數據系統,全球通用。”

陸仁嘉:“……蘇氏國際科技集團,是我們班學委家的嗎?”

“你們學委是誰?”

“蘇雯同學。”

“蘇雯啊!”蘑菇頭男生恍然大悟:“對啊,蘇氏千金,是她家的,全球五十強呢。”

陸仁嘉:“……”

——第一次知道學委家公司喜歡研究這些無聊的東西。

下一秒,只聽“滴滴”幾聲,門口幾個服務生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有屏幕的對講機,忽然換上恭敬的微笑,道:“歡迎兩位。”

陸仁嘉也在這瞬間清楚看見他們手中對講機屏幕上顯示的文字和數字——【克拉Dream:$21000000,Honh雪山外套:¥13000,不知名雜牌襯衫:¥30,不知名雜牌長褲:¥60,是否總價格超過兩千萬美金:是。】

陸仁嘉:“……”

“太誇張了吧。”少年平淡地吐槽。

然而蘑菇兄卻不甚在意地擺手:“還好啦四眼兄,這些都是我們這些簡單有錢人的基操生活。”

陸仁嘉:“……”

混蛋有錢人。

萬惡的資本家。

“段同學要我三點來等他,現在才兩點,”陸仁嘉看著手機道:“我和蘑菇兄一起去房間裏待會兒麽?”

“當然啦!”蘑菇頭男生道:“我剛好回去洗個澡,你就在我總統套房的包間裏等到三點吧,剛好洗完澡,段鸞司也結束談生意,咱們可以一起開車回學校。”

“好。”陸仁嘉平靜點頭道。

跟隨著蘑菇頭男生一起坐上了電梯。

總統套房位於頂層,擁有全市最好的觀光落地窗,景色不錯,采光也一級棒,裏面的裝修十分豪華,頂樓只有四套總統房,每一間都豪華的無以言表。

在蘑菇兄的房間裏,還有一個大大的天臺泳池和溫泉池。

簡直是將奢靡表現的登峰造極。

蘑菇兄去溫泉池那裏泡澡了,陸仁嘉則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一邊看著時間,一邊玩自己的小游戲。

不用擔心手機沒電,因為房間裏準備的有各種型號的充電器,甚至連電池的萬能充都有,一應俱全。

提起萬能充,陸仁嘉的思緒忽然又回到了小時候。

智能機還未普及的時候,弄丟了充電器的人要麽去買配套充電線,要麽就去買一個萬能充,當然還有一些土豪可以直接買新的電池進行更換。

後來技術革新,電池,萬能充,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就像潮流永遠在更疊,時代在變化一樣,不管是什麽東西,最後也許都只能成為過去,在回憶中存在,或是連回憶都沒能給它們留下任何影子。

陸仁嘉實際上比較懷舊。

倒不是說完全接受不了新事物。

他只是喜歡以前一些的東西,那讓他充滿歸屬感。

不過再有歸屬感,讓他現在放棄智能機去用小靈通,或是翻蓋滑板手機,他可能都會變得不習慣。

所以有些東西想想就好,偶爾懷念一下它曾經美好也就夠了。

陸仁嘉在沙發上坐了半個多小時,忽然聽見有敲門聲。

這時候溫泉池房間傳來蘑菇兄的聲音——“四眼兄,幫我開個門,我叫的下午茶到了!”

“好的。”少年推推眼鏡,起身去門口開門。

穿著整齊燕尾服的服務生唇角帶著溫和的微笑,是一個模樣俊秀的年輕人,他推著一輛餐車,道:“下午好,先生,這是您叫的點心和水果茶。”

“進來吧。”陸仁嘉側身讓出了一條道。

服務生推著車進來,門外的長廊便一覽無餘。

陸仁嘉隨意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卻忽的瞥見了一名服務生和另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裝男人正一起攙扶著某個眼熟的混血少年進入另一間總統房。

他站在門口,平靜淡漠地看著兩人把段鸞司扶進去,過了一會兒服務生又出來,並且關好房門。

保鏢似乎還留在屋內,不知道在做什麽。

“先生,如果沒有什麽吩咐,我就先離開了,有需要的話,可以用房間內的服務鈴叫我。”剛剛送了下午茶的年輕人說完,推著他的餐車朝陸仁嘉微微點頭。

“嗯,謝謝。”少年目光不離那間總統房,淡漠道。

服務生將其中一份下午茶送進了溫泉房,另一份留在桌子上,那是蘑菇兄順帶給陸仁嘉點的。

“四眼兄,今天碰見就是有緣,我請客,酒店的點心味道很不錯的。”房間裏傳來蘑菇兄的笑聲。

陸仁嘉倚靠在套房大門前,靜靜看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硬朗男人從右側電梯出來,漆黑軟皮鞋在撲了地毯的長廊裏靜靜走著,直到走到剛才的那間套房面前,輕輕敲了敲門。

少年神色淡漠,推推眼鏡,漫不經心地回應著屋內蘑菇兄,“啊,那真是剛好呢,謝謝了,好兄弟。”

“不客氣,好兄弟!”

保鏢打開門,男人微笑著走進去。

屋內臥室裏,那張寬大柔軟的床上,一名五官俊美立體的混血少年正微微喘著粗氣,蜷縮成一團,一只手緊緊攥住領口略微散亂的衣物,另一只手抓著床單,似乎處於極度難受的狀態。

保鏢退出臥室,站在總統套房的客廳裏,站姿端正,恭恭敬敬。

慕總垂眸,唇角含笑。

他沒有像那些急不可耐的人一樣直接撲上去。

而是像一位高貴的鑒賞師,居高臨下看著面前一副美到極致的圖畫,欣賞那張俊美面孔上所浮現的一切表情。

“曼妮娜,你真美。”他輕笑道。

“你在我心裏永遠最美,我幾乎每晚都在瘋狂的渴望你,我幻想著你,雖然那時候,你已經結婚了。”

他說著,慢慢脫下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鋪滿地毯的地板上。

男人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撫摸著床上少年因藥物而泛紅發熱的臉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人陶醉。”

話音落下,段鸞司猛地睜開眼睛,似乎找回了一些意識,他側身一腳狠狠踢在男人肚子上,怒喝一聲:“滾!”

強硬地克制住藥物對自己意識的侵蝕,上前拽住他的領口朝著那張臉拼盡全身力氣猛揍。

可他此刻越使勁,身體似乎就會越癱軟。

段鸞司氣到面色猙獰,偏偏是這副模樣,落在男人眼裏,就越引起他的征服欲。

臉部挨了幾拳,卻絲毫沒能讓男人勃然大怒,他像是個惡心人變態,笑哈哈道:“鸞司啊,你真讓叔叔驚喜,你母親生氣時也總喜歡露出這般的表情。”

最後一拳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

因此被男人輕松地接住。

段鸞司忽然咳嗽起來,他感覺到火焰的蔓延,不知道怒火還是其他,少年咬緊牙關,淡藍色的眼瞳冰冷至極,充斥著怒意,死死盯著拽住他手腕的男人,“你敢這樣,姓慕的,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可是鸞司啊,我現在可以先讓你欲仙欲死。”

他獰笑著說完這些話,忽然起身將少年用力一推,隨後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開始解少年領口的扣子。

正在這時候,臥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咚。”

“咚。”

“咚。”

雖然是敲,但仔細聽著,聲音十分大,不像是用手,更像是用某種比較有體積和重量的東西在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

男人一頓,細小的眼睛冰冷地瞇起,對著臥室門冷冷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管發什麽事兒,都不準來打擾我嗎?”

這話說完以後,敲門聲便停止了。

興許,是保鏢離開了。

正當男人重新把目光落在少年纖細脖頸上的時候,突然!只聽一聲踹門巨響——那扇白色木質門霎時被人踹開,如飛盤一樣朝著臥室中央的大床飛來,並且狠狠撞擊在了男人的後腦勺!

“咚咚咚。”

敲門聲小且輕快。

保鏢朝大門走去,警惕問道:“什麽事?”

門外傳來一個少年平淡聲音:“服務員送餐,這是我們酒店為每位客人贈送的精品下午茶。”

下午茶。

他透過門上貓眼看了下,那少年頭發紮著一個小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戴著黑框眼鏡,看不清楚到底長什麽樣,不過手中卻捧著一份下午茶餐盤。

看著倒有幾分像服務生,他打開門,道:“給我就行了,你不用進去。”

“好的。”門口少年將下午茶交給男人,然而下一秒——

“砰!!”

頭發被人突然揪住,朝著堅硬的烤漆門狠狠撞去!

男人猝不及防,剎那間,就失去了意識!

【100】關於段同學的狠話

酒店有兩個門。

一個前廳,一個後門。

前廳門通往餐廳包間,後門可以直達高層的套房。

陸仁嘉和蘑菇頭男生回來時就是坐的後門直達電梯。

電梯裏有一些消毒洗手液小皮筋以及衛生紙,陸仁嘉順道拿了一根。

學委讓自己隨時備著這些,需要紮頭發的時候就會很方便了。

少年把這話記著,雖然有時候出門會忘記帶,比如今天早上,就把學委的小皮筋忘在了醫院的衛生間。

也許得跟寧缺同學說說,讓他走的時候幫自己帶上。

“……”等一下。

似乎忘記早上還跟寧缺同學約著,下午去接他了。

“……”

算了。

陸仁嘉別過眼,面無表情地心虛著——那就還是不要跟寧缺同學說了。

電視劇裏經常上演各種狗血劇情。

比如我愛你你愛他,結果他又愛他之類的東西,或者經久不衰的車禍失憶追妻火葬場,你們不能在一起,她是你親妹妹啊等狗血淋頭的玩意兒。

當然,還有一種促進男女主角感情進度的得力幫手——下藥。

不管是反派給女主下,給男主下,或是男女互下,大家一起死,總之,這種劇情必不可少。

陸仁嘉回憶著剛才段鸞司的狀態,很明顯,要麽醉了,要麽被下藥了。

當然,他比較傾向於喝醉了,畢竟從蘑菇兄的言語來看,這裏的酒真烈到常人無法駕馭。

醉了的話,也許是保鏢和服務生送他上來休息。

但很快,某個西裝革履的男士就吸引了他的註意。

陸仁嘉雖然有時候聽不出嘲諷或是惡意,但他的神經還沒有大條到分不出變態神經病和正常人。

至少對於少年來說,眼神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內在,陸仁嘉見過那種癡迷和貪戀的變態眼神,因為他經常行俠仗義,解救被流氓圍困的可愛妹紙。

他掏出口袋裏的小皮筋,將亂糟糟的頭發簡單紮了個小揪,脫下身上的雪山外套,露出裏面廉價的白色襯衫,簡單將衣擺紮進黑色的長褲,使得著裝整潔幹脆起來。

桌上精美的下午茶點心形狀也十分討喜,一看就高大上。

端起餐盤,少年慢慢走到那間總統套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果然是保鏢,而客廳一晃眼,並沒有掃到那名微笑的西裝男。

臥室房門緊閉,只一眼,他大概明白了。

所以不需要有任何猶豫。

伸出手死死拽住保鏢的頭發,狠狠撞擊在烤漆門上,隔音效果真不錯,這麽大的聲音卻並未驚擾到臥室內的人。

陸仁嘉的眼鏡松動了一下,他擡手輕輕扶了扶,對暈過去的保鏢輕聲道:“以後當保鏢,記得留寸頭,不然——”

他平淡說著:“就會直接被人揪住小辮子了。”

少年站直身體,一只手隨意地垂在身側,另一只手卻依舊攥著保鏢的頭發。

陸仁嘉面無表情,像是拖死屍一樣,拖著保鏢在地毯上慢慢走著。

走到臥室門前,抓住男人領子,平靜地用他的頭撞擊起木質門。

三聲過後。

裏面傳來不耐煩的吼聲。

陸仁嘉沈默了一下,松手,任由男人跌落在地上。

柔軟的地毯不會造成什麽響動。

似乎雖是真的聽話了。

但在下個瞬間,厚重的鏡片反射過一道冰冷的光,罕見的地——透出了下面一只漆黑深邃的眼瞳。

冷漠,幽暗。

猶如行走於黑夜的法外制裁者。

果決,狠戾,不近人情。

畢竟有時候,人不能太和善。

——於是他猛地踹向了門。

段鸞司能夠感覺到一股不受控制的沖動,讓他叫囂著想要發洩什麽。

甚至手有些難以克制地想要用力地抱緊些什麽。

然而少年淡藍的眼瞳充斥著殺意和惡寒。

他此刻仿佛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帶著這世間最純粹的恨意死死盯著面前這個解自己扣子的惡心東西。

“我知道你現在想要抱著我,親愛的曼妮娜,”男人笑道:“那就抱著吧。”

“別克制,我喜歡你火熱的模樣。”

那三聲敲門並未讓慕總放在心上。

但隨之而來的破門飛踹,直接讓門板砸在了他的頭上。

一陣天旋地轉。

後腦勺劇烈的疼痛像是在被火焰燒灼一樣,鮮血霎時流下,將柔軟的地毯浸濕。

可這還不算完,門板被少年拿起,如同武器,接二連三地砸在男人臉上。

雖算不上七竅流血,但這口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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